“看起来没有电梯的样子呢,看来只能走楼梯了。”
微生葵走上楼梯,言铭也紧随其后。
“话说有鬼的话,不是不去电梯这种密闭空间比较好吗?”
“你跑楼梯有人家直接穿墙飘的快?”
“额……好像没有。”
“那不就得了,如果它还想继续搜集你的恐惧,那就不会直接出手,要是不必要了,那你走楼梯坐电梯不都一样死。坐电梯的话至少你死前没有那么累。”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周六的教学楼确实是清寂得很,教室门全部锁好紧闭,一体式的墙壁也阻碍了往里面窥视的目光。两人一路走到六楼,没遇到任何阻碍,直到卫生间前。
卫生间左右分别是男女厕,中间是洗手台,上面有着一面紧贴墙壁的大镜子,倒映着到来的两人。
言铭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这卫生间味道怎么那么冲。”
“不然卫生间你还想香得有食欲啊?”微生葵奇怪反问。
“但是一般来说每天都会有清洁工打扫卫生,特别是没什么人使用的周末,洗洁剂的味道应该会更重才对。”
“所以这是偷懒了?又或者说……”
微生葵径直往里面走去,这时言铭注意到镜子里倒映着的他有点奇怪。
“这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
奇怪,刚才里面的动作是不是没同步?
未等言铭进一步观察——
突然,言铭感觉肩上一沉。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地从肩上传来,言铭被带得往后一倒坐在地上,而没等他有所反应,那股力量直接拖着他在地上迅速摩擦后退。
“微生葵!”
他一边喊出声,一边去掰捉住右肩的手,然而那只手虽然看起来惨白无肉,其中的力道却似老虎钳般紧紧扣住言铭的肩膀,强行拖着他走,而一旁本来紧闭的教室门扉不知何时大大敞开,眼看着他就要被拖入里面。
微生葵已经迅速从腰包里捏出一张风符,就待使用时,她突然感觉身后一寒,赶紧转身闪避,然后就看到镜子里本该已经被扯走的言铭倒影,此时双手十指指甲细长如刃,正并拢成爪往微生葵刚站立的地方挥去!
眼看挥了一空后,言铭镜影把双手爪刃捅进自身腹部,随后像是褪下衣服般把身体整个撕开!从身体内溅出的血液染上了大片镜面,从裂开的后背宛如异形诞生般,钻出一个白裙血染的长发女人,右手捉着一根脊梁骨朝微生葵砸去!
微生葵一声冷哼,已经把身后背着的羽毛球拍袋子挡在身前,只见本应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响起物体交击声,袋子上被压出了骨头的痕迹。
同时微生葵左手捏符往前一指——
“风符!”
一道阴风平地而起,席卷上空无一物的前方。球袋上传来的力道一松,镜中的女人被吹得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而借此时机,微生葵拉开球袋的拉链,从里面抽出一把一臂长的木剑,剑身上刻着鬼画符般繁乱却有序的朱红符文。
此剑通体由桃木雕成,剑名“目冥”,取直视死亡,鬼归冥途之意。
她把目冥剑竖起遮住右眼,发出叱喝:
“亡者见目,身无遁形!”
目冥剑身上的朱红符文犹如液体般沿着某个既定的轨迹缓缓流淌,剑身中央的一道竖痕更是愈加鲜明,直到鲜艳得仿佛要往下滴落之时——
竖痕猛地睁开!
里面红底黑圆,赫然是一道刻画上去的瞳孔!
然而这只瞳孔却宛若鲜活一般,黑瞳往左侧一动,朝镜中看去。
“哐啷!”
洗手台上的镜子突然破碎,与此同时,镜中的女鬼身影也摔落而出,跌落于地,本来的一身席地白裙此刻多了许多道豁口,露出里面惨白的肌肤,侧躺在地上,看上去甚是凄凉。
眼看恶鬼显形,微生葵看了眼言铭被拖走的方向,那里一扇木门紧闭,她握住目冥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重新把视线移到地上的恶鬼身上,提剑往它走去。
而在她的头顶阴影处,一团乌黑长发正悄然浮现出来,如瀑的发丝朝微生葵延伸而去……
“嘭!”
在被拖进教室后,那扇木门猛然在言铭眼前关上。
与此同时他感觉肩上力道一松,赶紧站起来看向身后——
那里空无一人。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间教室很是昏暗,窗户上被蒙上一层黑色幕布,只透进来丝缕光芒,给室内镀上一层暧昧的轮廓。
如果刚才没看错的话,拖着他肩膀的应该是一名白裙席地的女性——不过按现在这种状况来看,应该是名女鬼才对。
是那只乌鸦派来的吗?但不应该啊!因为如果他猜想没错的话,昨晚那场“游戏”可没有结束。所以除非是玩家消极游戏,不应该会进行攻击才对。
而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在积极寻找通关线索好吧!
不管如何,现在确实陷入险境,言铭抛去脑中念头,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然而那只女鬼仿佛就此离去了一般,昏暗的室内毫无其它动静。这是为了借自己的恐惧而显形吗?
只要没有立刻对自己动手,那只要等到微生葵来救援就好了。
可为什么现在微生葵也还没来?
刚刚外面好像响起了什么声音,但听不太真切。
难不成它又出去骚扰微生葵了?
不,不对!言铭感觉有一股阴寒的气息把自己包围住,就像是昨晚那只看门牌的女鬼穿过自己身体时的感觉。
它一定还在这里!
即使告诉自己不要慌乱,但在这寂静得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的昏暗室内,不安的情绪还是开始弥漫开来。
它到底藏在哪里……
就在此时,一只惨白发青的手臂从言铭的胸口伸出,一把按住了他的额头!
可恶!居然直接进入我的体内吗!
突然的袭击让言铭慌乱的后退了几步,然后那只手就捉着言铭的额头使劲往后撞去!
咚!的一声言铭的后脑勺砸在黑板上,这一下撞得他头晕目眩。
不过在那只手把他的脑袋往前拉,再次往后面撞去之前,他还是反应过来,赶紧用双手紧紧擒住这只鬼手,试图把它的手指掰开,然而和那只鬼手的怪力抗衡起来却很是艰难,这让言铭的身形完全不受控制,如同喝醉了酒般左右摇晃,时而撞上墙壁,时而撞上桌椅。
一个人在昏暗的室内,和从胸口长出来的第三只手较劲,这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最后言铭还是瞅准机会,仰头猛的往桌角一撞!那只鬼手才吃疼一般想要缩回去,但要是真给它缩回去,那就真的拿它没办法了。
所以言铭赶紧想要捉住它,把它拉出来,然而双手却像是穿过一团冷空气般毫无阻碍的越过鬼手,趁此时机鬼手已经再度缩回体内。
此时言铭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直接掀开上衣,双手在胸腹间摸索,试图捕捉到那只鬼手的踪迹,然而无论怎么按捏都没有反应,这让他越来越急躁,以至于甚至有了把自己剖开也要把那只恶鬼从体内拉出来的想法。
被异物入侵体内却无能为力,这个事实让他倍感慌乱,不安逐渐郁积起来,直到他发现右手的异样,被压抑住的恐惧终于如同猛兽般脱笼而出。
他看到右手手背上出现一颗眼球,滴溜溜的转着,最后视线停在言铭的脸上,他立即想用左手把这颗眼球抠下来,然而没等他触及眼球——
“啵啵啵啵——”
在气泡破灭声中,一颗颗的眼球如同雨后蘑菇般从他手上长出,转着可以去做滴眼液代言的闪亮大眼睛,最后齐齐停在言铭脸上,默默的注视着他。
言铭当时就汗湿全身,感觉毛骨悚然。
他想把这些眼球挖下来,然而无论指头如何抓挠,都无法伤害这些眼球分毫,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沉默注视着他,指头上传来的眼球的圆润触感和这诸多视线混杂在一起让他濒临崩溃。
恐慌之下,他甚至连“救命”都喊不出,如同有块石子正卡在咽喉中,他感觉不仅浑身冒汗,连双眼都开始变得湿润,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暧昧不清。
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冒出——
对了!只要把我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看不到这些眼球了,就感觉不到这些视线了。
想法刚落,他的双手就已经触及睫毛,离眼球仅剩一厘之距。
最后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停手了。
“啵!”
又一颗眼球长出来。
这次是在食指指腹上。
小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啊——!”
在一声极度压抑的悲鸣中,言铭猛地把手**眼睛!
在触碰到角膜的瞬间,他就以比**去更快的速度退了出来——原因无他,太疼了。即使实际接触的痛感并非太明显,然而心理的疼痛却是响起红色警报。
晶莹的液体从紧闭的瞳孔里止不住的流淌而出,滑过脸颊。
也因为这份疼痛,让他浑浊的脑子骤然清醒了不少。
他一咬牙,把右手伸进裤袋里摸索——
那张符咒还没还给她,如果能使用它的话……
触感已经因为深入灵魂的阴冷而开始变得迟钝的右手,感受不到符纸的存在。
于是他直接一把握住口袋内的东西,拽出来。
然而,连“风”字都没出口,就感觉耳边仿佛响起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随后他能清晰感觉到,身体内的“异物”被排了出去。
这让他不由得沉默半晌,直到眼内的泪水流得差不多了,才缓缓睁开眼睛。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倒在身前的一个白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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